终于打了end，可以安心睡觉。
十分感谢大家吃下这个并不好吃的粮。
十二、
砚寒清夜里睡得非常不安稳。
一做梦全是北冥缜的脸飞来飞去，有的在远处对他羞涩微笑，有的飞得很近含情脉脉地盯着他，有的表情冷漠远远地对他不屑一顾，还有一个嘴里叼着一只玫瑰飞速向他冲过来。
砚寒清一身冷汗地醒了。房间里厚厚的遮光窗帘把阳光隔绝得十分彻底，分辨不出现在到底是几点。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，砚寒清摸过手机确定时间。
…………俏如来居然没有电话轰炸实在是够仁慈宽厚。
一边祈祷俏如来不要扣他的工资，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店里。
俏如来正满头大汗地给一只叫得凄惨的哈士奇洗澡，哈士奇的主人在旁边帮忙按着，两个人都被溅得一头一脸水，连他走进来也没发现。
砚寒清换了衣服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溜到俏如来身后。
“咳咳！”俏如来没有回头，继续跟哈士奇搏斗，倒是哈士奇的主人看了他一眼，对他笑笑。
砚寒清摸摸鼻子，回了个尴尬的微笑。正好这时候有人进来买东西，砚寒清赶紧去招呼。
那边俏如来终于成功把哈士奇吹干，送走了不停道谢的漂亮妹子，转身发现砚寒清站在他身后，吓了一跳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砚寒清惊讶地问：“我才迟到一次，你就要开除我？！”
“首先，你已经迟到过很多次了，而且……”俏如来脸上的表情有点难以言明，“北冥缜不是去你家了吗？”看砚寒清表情迷茫，又问：“你是睡过头了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
俏如来抚额：“上午北冥缜过来找你了。”
“所以你把我家地址给他了？”
俏如来无辜地眨眨眼：“他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。”
“哦，是吗。”砚寒清冷漠地回答，但从他立刻拿手机打电话的急切动作看来，俏如来觉得他对自己告知北冥缜地址这件事一点也不生气，甚至还有点期待。
电话刚打通就被迅速接起来。
“喂？北冥缜？”
“砚寒清！你在家吗！我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应！”北冥缜紧张地问，“你没事吧？今天为什么没有上班？”
“呃……我在店里了。我只是睡过头，没事。”砚寒清温和地说，“找我有事吗？”
北冥缜的声音瞬间弱下去，仔细听仿佛还带了点害羞的语气：“就是……有些话想告诉你。”顿了一下，又雀跃地问：“那我现在去店里可以吗？”
我们店又不是把你加入了黑名单为什么来之前还要征求我的同意啊！而且你是在害羞什么！砚寒清很想吐槽，但是这个气氛好像不太合适，于是他说：“好啊，过来正好一起吃午饭。”
看砚寒清挂了电话，俏如来立刻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。“哎呀，中午吃什么呢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如等北冥先生过来我们一起吃？”俏如来提议。
“拒绝。”砚寒清果断回绝提议，“你可以去旁边的面馆吃。”
俏如来叹气：“唉，嫁出去的……”
“史。精。忠。”砚寒清咬牙切齿。他平时很少叫俏如来的大名，这证明他心情很好，或者很不好。
俏如来乖乖住口，虽然他觉得砚寒清现在心情并不坏。
北冥缜很快赶过来了。砚寒清的小公寓离宠物店并不是特别远，对砚寒清这样的无车一族来说，过几条马路，穿几个小巷，不需要多长时间。但如果开车，需要绕道很远再掉头，这一段又是主干道，车多人多，红绿灯更是特别多，北冥缜这么短时间赶过来，砚寒清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闯了红灯。
“砚寒清！”北冥缜兴冲冲地跑进来，看见俏如来在一边似笑非笑，打招呼：“俏如来也在呀，还没去吃饭吗？”
俏如来立刻往门口走：“现在就去吃，你们聊。砚仔记得关门！”
看俏如来走进了隔壁面馆，北冥缜小心地问砚寒清：“怎么我一来他就去吃饭了？”
不是你让他去吃吗？砚寒清腹诽，嘴上却说：“他太饿了，不用管他。”
“你早饭吃了吗？”北冥缜立刻问他。
“呃……”一片面包算吗？出门的时候发现餐桌上居然还有一片昨晚没吃完的吐司，匆匆拿起来边走边啃，也算吃了吧。
“吃了。倒是你，今天不用上班吗？”
“刚好把目前的事情都处理完了，放一天假。”
“哦……”砚寒清点点头，问：“你找我什么事？”
“就，就是…”北冥缜脸上迅速红起来，低头看脚尖，看了一会又努力抬起头看砚寒清，“你上次说的。”
砚寒清看着他，脸上没有表情。
“我不算小了。我也确认了，我的认知没有偏差，我……”
“送花是你的主意吗？”砚寒清打断他，问。
北冥缜慌乱地回答：“不是，是……大哥”难道砚寒清生气了？果然不该听信大哥的鬼话给他送花的，砚寒清明明不是妹子啊！
“那卡片内容呢？”
“前两次是大哥说的，后面都是我自己写……”北冥缜声音越来越弱，砚寒清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生气，表情也看不出来任何情绪。
“你还在店外偷窥我吗？”
北冥缜吓了一跳。“不是偷窥！”大叫完，又小声解释：“我想来找你，不敢进来。有一次是路过这里，正好来看看。”
砚寒清噗嗤一声笑了。北冥缜不知道为什么他前一秒面无表情甚至可能有点生气，后一秒笑出声来。
但是他听到砚寒清对他说：“北冥缜，我有个提议。”
“不如我们交往看看？”
北冥缜惊讶地睁大眼睛，这与他计划中的不太一样。
砚寒清继续说：“不知道以后是怎么样，但是现在，我觉得我也很喜欢你。”
仿佛是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晕了，北冥缜半天没说出话。砚寒清转身作势要走：“你如果……”
北冥缜从喜悦中惊醒，一把拉住他的手，激动得脸颊通红：“谢谢你！”
谢谢你是什么鬼啦！
北冥缜握紧砚寒清的手，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：“我以为……我以为……你……我不敢想”
砚寒清脸上微红，嫌弃地用另一只手敲他：“别说了！去吃饭！”
“啪啪啪！”俏如来不知道什么溜到门口，这时候开始鼓掌，被砚寒清瞪了一眼，又溜回面馆，临走之前还冲他竖了个大拇指。
砚寒清拖着不愿放开手的大型挂件北冥缜走出店门，“你放开一下，我要关门。”砚寒清说。
北冥缜置若罔闻，紧紧握着砚寒清的右手，眨眨眼无辜地看着他。
砚寒清甩甩手，没甩掉。北冥缜不满地嘟嘴：“俏如来就在旁边，你不用锁门也可以的。”砚寒清又尝试几次无果，决定放弃，冲着面馆喊了一句：“俏如来！我没关门！”就拖着挂件走了。
俏如来咽下最后一口面，掏出手机发消息：苍兔，你们苗疆有墨镜卖吗？
对面很快回过来：没有。你要买墨镜干什么？
俏如来用力敲下几个字：难道你们不会被二师叔和风逍遥先生闪瞎吗？！
砚寒清劝：“这样走路很危险的你先放开。”
砚寒清骗：“我换一只手好不好？”
砚寒清怒：“北冥缜你放开啊啊啊啊啊啊！”
北冥缜不为所动，讨好地说：“等到了饭店我就放开了。”
“可是我们到底要去哪里的饭店，”砚寒清绝望地问：“我们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了，我好饿啊。”
北冥缜立刻紧张起来：“你饿了吗？你一定是早上没吃饱，那算了，随便找一家吃吧。”
砚寒清被他拖着走进路边一家小店，点过餐两人面对面坐着。北冥缜手是放开了，眼神依然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。
环境嘈杂，吵吵闹闹。邻桌女人在大声责骂孩子，旁边两个男生不停讨论着足球，小店老板扯着嗓子叫号，几个等不及的顾客在烦躁地敲桌子。
然而砚寒清什么都听不到。他的眼前就是北冥缜，北冥缜什么也没说，只是看着他。
相对无言的时间好像过了很久，他们点的菜上桌了。北冥缜帮砚寒清烫好碗筷，坐直了想说什么。
砚寒清觉得自己有点冒热气。
“我要接手财务方面的工作了。”
砚寒清有点奇怪，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。不应该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吗？
“欲星移说你很擅长这个，你……能不能帮我？”
………………空气突然凝固，砚寒清开始冒寒气。等到北冥缜开始不安，他才说：“好。”
我叫砚寒清。我的梦想是做一条合格的咸鱼。可是我的男朋友非要把我放水里让我游泳。我该怎么继续咸鱼下去？急，在线等。
END